43年前的9月9日,中国失去了一位伟大领袖,世界也失去一位革命导师。
后人加于他身上的光环很多,革命家、军事家、政治家、思想家、文学家……在那些辉煌功绩和失败探索的背后,有些人认为,他以及他的同志们似乎并不擅长经济建设,以至于当他离开时,中国依然贫穷、落后,甚至混乱。
真是这样吗?我们一起回顾一下。
1893年,在湖南韶山冲,一户富农家庭里,生出了一名男婴。孩子的哭声并没有传的很远,当时也没有人会关心一个孩子,因为风雨飘摇中的大清有更值得关心的问题。
那一年,江南制造局的炮厂可以生产当时最先进的后膛炮,然而炮钢却100%进口!大清朝最先进的汉阳铁厂却因为张之洞的失误,一块钢锭都没能炼出来!男孩出生一年后,甲午战争爆发,大清战败!七年后,八国联军进北京,签下条约的李鸿章羞愤难当,吐血而亡。
中国人第一次工业化的努力就这样烟消云散,大清也完蛋了。不过谁也没有注意到,在湖南长沙给满清送终的新兵里,有一个来自韶山冲的男人。毛泽东,时年18岁。
不过,他还不是主角,比他年长六岁的蒋介石用非比寻常的眼光,一举拿到了掌舵的机会!
1928年,是民国“黄金十年”的开始,蒋介石制定了10年工业计划,毕竟堂堂中央政府,总不能造炮还不如张学良吧?可惜的是,当账单摆在他面前之后,这件事不了了之。民国还是回到了轻工业赚钱,海外代购强国的道路上。
蒋介石为啥不想搞重工业,无他,这么个无底洞他不想填。工业化之路不是盖几座工厂,不是修几条铁路!而是把整个国家敲碎再重新铸造一个新中国。
简单来说,工业国是工业技术的堆砌,拆开来就是财富和时间,建设完整的工业化国家要解决三个问题:
第一,中国这样的大国,如果你集中力量搞一条产业链一定会被人家卡死,但如果你搞156个项目,原始资本从哪来?
第二,工业化是个持续烧钱的过程,工人不种地但他要吃饭,而重工业起步之后,产出来的东西大部分不能吃不能喝,整个国家都要陪着工业体系吃苦受罪。谁肯这样不计后果的付出?
第三,如此巨大的工业体系,安全如何保证?人家断你原料怎么办?产品卖不出去赚不到发展资金怎么办?(苏联就碰到了这个问题)
李鸿章死在了第一个问题上,他根本不懂工业化,黑锅背尽,吐血而亡。
敬其才,惜其识,悲其遇。——梁启超评李鸿章
蒋介石死在了第二个问题上,他不愿意也不舍得坏了自己的代购业务。
你拿他的他一个不给,你拿他大的他给你小的。——粟裕评蒋介石
德国日本死在了第三个问题上,当美国祭出关税壁垒,他们根本找不到可以做生意的市场,不得不武力抢夺殖民地,最终身死国灭。
▲ Happy Birthday!(PS:英文中有引申为送你投胎的意思)
毛泽东为核心的第一代领导集体要解决的就是后发工业国一百年多年没能解决的问题。更残酷的是,解决的过程不仅痛苦而且漫长,他不仅要保证自己活着的时候中国人民跟党走,他死后红旗也不能落地。这不是简单的抛头颅洒热血,而是一个国家一代人两代人挨饿受冻,吃糠咽菜,顶着十几个小时的加班和义务劳动,去追赶领跑上百年的发达国家!
我们没有1929年那样的战略机遇,只有1949年后资本主义世界的石油禁运!
中国人的起步,一开始就是用人命换来的!
“中国从他们的胜利中一跃成为一个不能再被人轻视的世界大国,如果中国人没有于1950年11月在清长战场稳执牛耳,此后的世界历史进程就一定不一样。” ——英国牛津大学战略学家罗伯特.奥内尔博士《清长之战》
中国人在朝鲜战场的表现令苏联刮目相看,半卖半送了156个项目(实际上不止),相当于把苏联基础工业整体复制了一遍。后来赫鲁晓夫又加送了一批,但高端的仍然不够,我们只能到国际上去买!苏联和东欧国家有点工业基础,捷克斯洛伐克这种还曾经是顶级玩家,可人家的东西也不白送,是要钱的。
新中国恰恰没有钱!买来一个工业基础已经很不容易了,再买?拿什么买?一个农业国,你只能用粮食去换。当时国家搞的就是统购统销!农民把粮食都卖给国家,国家把粮食分给工人,然后工人的产品按工分发给农民用。你想想,我们的工业刚刚建立起来,炮钢要留给化肥厂建固氮反应容器,留给农民那些工业品能好到哪去呢?即便是这样,我们还要其中一部分拿到非洲,换取友谊和资源!与此同时,为了从国际上获得新式设备,我国还必须出口一些农副产品。
▲ 坦赞铁路最开始设计的目的就是为了运输国内紧缺的铜矿石
可想而知,国内肯定是物资匮乏!新中国粮食产量其实一直是增长状态,连人均都是增长的,60年代年均粮食供应在250公斤左右,70年代就上升到300公斤,80年代上升到350公斤。考虑到我国人口的爆炸性增长,这个人均水平来之不易!我们的邻国印度,2018年人均粮食产量207公斤,达到历史最高水平。
然而我国在1985年才取消了粮食统购统销!十年、二十年的农副产品出口,资金都丢进了工业体系里。说明白一点,整整三十多年,我们吃糠咽菜攒出了这套家当!
▲ 毛主席在中南海只有两双鞋:见外宾的皮鞋和见赫鲁晓夫的拖鞋
在毛主席的时代,中国人就是这样从上到下默默的奉献和忍受着。这是中国人才有的精神,因为几千年来,中国人从不会放弃自己的使命!上一代吃的苦,下一代一定会接着干!毛主席本人并没能看到中国超英赶美的今天,也没能看到第三个难题的解决。他给我们留下了一个基础夯实的新中国!
▲ 中国前26年各主要指标增长倍数,与其它工业国家同期对比图。
作者王立华,昆仑策研究院秘书长。
数据来源:《新中国60年统计资料汇编》《国外经济统计资料(1949年-1978年)》
上一代人打下的基础,终于在下一代人身上爆发出了惊人的能量。
1978年改革开放的时候,新中国的那套苏式管理模式虽然已经落后,但工业体系是真真切切的建立起来了!当时你能够看到的所有产品,中国人一定可以从一块矿石开始给你原原本本的造出来!
虽然他还是独一无二的“手工版”……但那也比旧中国造个什么东西都要全球采购要好上万倍。
不过问题仍在,我们的工业,特别是轻工业水平和西方差得太远了。比方说我们要造一台洗衣机,现在都知道用铝合金做外壳,可当时我们的门窗都是铁木结构,铝合金那是航空部门才有的东西!普通企业你上哪弄去?再说那洗衣机的涡轮,得是不锈钢的吧?问题是冶炼不锈钢最好的办法是丢进电渣重熔炉里!
但是这种炉子只有造99式炮管的国企才有!如果没有怎么办?不好意思你只能找美国人买,然后自己组装洗衣机,赚那点加工费。那年月中国国产洗衣机真的是可怜,外壳是铁的,湿水就生锈,电机动不动还罢工。
为什么不军转民呢?因为体制僵化,而且你也不知道轻工业的产品标准啊!
所以,中国趁着蜜月期从西方进口43个项目的成套设备,成功的把人家那套标准化的资本主义工艺给弄来了。
▲ 宝钢最早和国际接轨的设备就是从日本成套进口的
如果是印度那样的国家,进口成套设备是没有什么威胁的,设计图摆在他面前,拿正拿倒都不一定呢。但中国不一样!这套东西不是没人懂,而是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等到中国人一开窍,我改吧改吧军转民不就行了吗?
于是第五次产业转移就玩脱了,和东南亚那些“纸老虎”不同,列强就算断掉中国的原料,我们照样可以在国内找到替代品。而且出口欧美的中国商品反而养活了那些原本只靠国家活着的尖端制造厂。中国人进入了全球市场,用西方人的规则干掉了西方人,为自己的民族工业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利润,将制造业的触角伸到每一个新兴的领域,一个山头一个山头的拔掉西方的技术高地。
什么航母特钢,什么铝锂合金,在中国就是几年研发的事,因为我们有基础!在印度那是十几年都搞不出来,因为你那套东西必须从头搞起,连看懂图纸的找不到,还怎么搞!
▲ 可怜的印度航母已经怀胎十年了……
我们不一样!我们中国人融会贯通,一样一样的把工业科技树给点亮了。在20世纪80年代,在中国最犹豫,最彷徨的时代,中国人民仍然坚守着主席留下的道路,坚守国家的使命。中国人民沿着最困难也最正确的道路前进,这段征程如诗如颂,我们经受住了考验,赢得了自己的未来。
在他出生的时候,中国是一个蕞尔小邦都可以随意践踏的国家;
在他离去的时候,中国成为了任何人不敢轻视的大国。
并且,即将腾飞!
谨以此文,缅怀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