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两部贺岁片看善恶表征(上)

 汤树东   2009-06-22 10:22   1564 人阅读  1 条评论

  《功夫》是喜剧,讲的是乱世;《天下无贼》是悲剧,讲是治世。乱世纷争,“功夫”有真有伪,治世升平,“贼心”有正有邪。《天下无贼》里的“双王”不杀人只偷钱物,于正道固然还有返还的希望,而与“双王”作对的贼头却是邪“贼”,因为他是杀人劫财者。致于“双王”之间那句“你做一千件好事也是贼”,只是气头上的话,因为宽容的上帝会给有悔意者以重生机会,只要他们悬崖立马,立定脚跟,像《功夫》里的那个最后耍出“如来神掌”的傻瓜,——不也修成正果吗?只是我们为《天下无贼》里的男主角的结局感到可惜以致无动于衷,认为“他”若不死就不完美。
  
  两部贺岁大片绝不是泾渭分明的喜剧和悲剧,正如人不可能分成黑与白、好与坏、善与恶,多的是居于两者之间——不黑不白不好不坏,且无善无恶。古人言:“非临危惧不足以现人之勇”。那么,非临义利,便不足以现人心之善恶真伪了。两贺岁片善恶的表征上皆只那么一瞬间:本来“小混混”于无善无恶之间的“剧中人”就因他们一瞬间的取舍而伟大起来,戏剧的可贵就是在这么一瞬间让观众产生倾慕心理,在善意的伦理道德之移情中意会了什么叫做英雄,英雄从来就是伦理道德层面的,似乎确是与法律加封与否无关。
  
  《功夫》里的“小龙女”(即包租婆)对那个“打不死的练武奇材”(皆因剧中没有固定的命名,姑以主人翁最大的特性命名之)讲了一句:“青年仔,还好!知道悬崖立万。”(粤语,指一个人在危难之中,知道取舍,回头是岸,很难得)。本来,“打不死”只要杀一个人就可以投靠爷头帮“琛哥”旗下,像《水浒》林冲当年入伙,王伦要他杀一个人才准一样。作为在社会上混得什么也不是,却一心想着“出人投地”(当然就是大富大贵之俗愿)的“打不死”,磨蹭了好久,历经多次“反被人欺打”的滑稽场面(这里尽现了周星池的搞笑演技),他到底没能把一个人头砍下来。
  
  天生我材固然会有用,“打不死”终于有为斧头帮立功的“壮举”——潜入铁牢,把杀人巨魔“火云邪神”放出,为邪恶势力爷头帮对付正义势力“杨过”“小龙女”(即戏中的包租婆爷两口子),提供了有恃无恐的后盾。当两大势力决斗,把那算是高级酒店里的壁柱、家具等各种什物打得面目全非之际,包租婆使出“河东狮子吼”,企图敌住“火去邪神”,——最后大家处于僵持状态,千钧一发生死胜负鹿死谁手,全在于“打不死”的取舍:他手中的斧头打在谁头上谁就最可能胜利,如楚汉之争韩信的向背足以决定刘邦项羽的成败。观众看到这些已经开始想:打不死,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打不死”把斧锤对着“火云邪神”当头一敲,剧的格调急转直上,可以为善为恶的“功夫”有了取舍,“打不死”让人眼前一亮:由小混混升格为伟大的人。只是剧情不容我们再三品味,“火云邪神”并不因为这一打而受到丝毫损伤,他反过来把“打不死”的脑袋敲进硬硬的地板!在邪恶占住上风的时候,我们无不为正义的一方“打不死”“杨过”“小龙女”而鸣不平,为他们的生死安危捏把汗,——这是看戏心理的正常反映,观众被人心向善向义的潜意识控制着,——他们希望弱小者胜取胜。
  
  剧情缓下来,“杨过”“小龙女”把“打不死”携上,逃到家里,把“打不死”包扎得像个“蚕茧”,并在佛祖面前许愿,希望“打不死”能有一线生机,。奇迹最后出现了:剧里以“蒙太奇”手法再现“打不死”年少时见义勇为最终被人欺辱而致失败的童年往事,他原来是“如来神掌”的狂热者,有根底。——或者我们可以设想是那段过往爱情故事的催生作用,那块“波板糖”就是很好的浪漫意象,或者用综合因素来解释这一系列的变数,而有一点可以肯定:当一个人取善向时,记忆中一切积极的因素会一下子汇集到一起,促成此人之善意以至完美。打斗剧情以“打不死”使出如来神掌最后一式最后收场,同时把“火云邪神”的莲花暗器标旋成飞动的佛花,飞动起一片祥和,“仁者无敌”也就这样应现,仁,善之基也,能仁义者方能善。——“打不死”因而高大起来,以英雄的形象留在观众心间。(文/汤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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